又快到教师节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很想回以前的母校看看。想看看那些在记忆里轮廓已并不清晰的老师们他们都在干嘛?记忆的卷轴中浓墨重彩的地方总是在不经意间被触碰,时光机器读不出的是已经流逝掉的回不去的曾经。而回忆里那些沉淀着厚厚灰尘的故事并未被脑海中的橡皮擦完全抹去,回首间还能拾起些许细碎的光阴。
蓝精灵的读书时代
小学时代,说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蓝精灵是很形象的。每日无忧无虑,嘻哈玩闹的童年里留下的是一串串爽朗的笑声。在其他孩子都在课外培训班的熏陶时我们沉醉于橡皮筋、跳绳、跨步子。于我还有一项新的游戏方式,暂且叫“你追我赶”。我、毛毛、“奇怪”,我们仨会在倒着的篮球架玩这个游戏(现在想想真没明白当时那么的痴迷,或许这才是童年吧),体育课上更是必玩项目。
记忆里小时候是不怎么爱学习的,分数低了无所谓,分数高了就问爸妈要这奖励那奖励的。数学老师是四年级开始接手带我们的。第一堂课就被叫到黑板上做题,下午的我思绪还停留在午睡中,迷迷糊糊的以为不太起眼的我不会被新老师关注。谁知道那个温柔中透着威严的脚步就在我的课桌旁停住了,她似乎很随意的将粉笔放在我的课桌上要求我去黑板上做题,不知道是想给新老师不至于太坏的印象还是什么,对解题方法并没有听懂的我还是大步迈出去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到讲台时我有点急眼了,回过头趁她不注意朝着第一排的同学挤挤眼(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然后她踱着步,不紧不慢的跟同学们说“刚才的解法没有懂的同学可以看看左边的例题。”我似乎也找到了救星,看着左边的例题揣摩着如何套用,好在那个时候脑子还比较给力,不到三分钟,涮涮的就写完,检查一遍,OK,自信的回到座位。那是第一次从慌张中解救而受表扬,在夸奖中信心膨胀。
对她印象深刻还在于她有一种比较特别的教育方式,那时候几乎所有老师都会把作业留在课外去做,这样会不会都没太多区别,互相抄作业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有时候还能因为给人作业抄而得到棒棒糖等小零食的贿赂)。而她不一样,把课讲完讲透彻,大家都说“懂了”(也不乏一群不懂装懂的人)的时候开始安排作业,亮点在于这作业是要在课堂上完成的,谁先做好就拿去她批阅,做的优秀的可以先出去玩,做错的则自己拿回去修改,可以问她但是不能问同学,每逢考试还得搬着凳子到操场上拉开间距“正规”作战,考试粗心低分的还得遭到“体罚”。出于上课可以出去玩的诱惑还有为了躲避体罚,我的数学成绩开始在那个时候急速提升。
一群可爱的蓝精灵们背地里用语言攻击着他们的老师,几乎没有人躲避过“体罚”,而回忆这种特殊的青睐里却多了一份感谢……
泡沫王国的理想
对于那个六年级的语文老师,应该说他对我影响还是非常大的,以至于后来的我跟文字结下不解之缘,直到现在我还是从事着跟文字打交道的工作。在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他教会了我什么叫“理想”,可惜随着与老朱的分别,我的理想也在风雨中沉沦!
相信每个人都经历过那么一个重复好久、写过多遍的“我的愿望”“我的理想”作文题,我也不例外。第一次写时,对“理想”是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概念,随意瞄瞄大家的作品,也不外乎科学家、飞行员、医生三种职业,能怎么办,在并不懂理想的年纪非得立下大志为国为民,我只能选择把科学家拿来当当。匆匆写完的作文自然得不到好评,他问我科学家是干什么的,我说科学家太伟大了,暂时没想到能够描述的形容词。他笑了,又问我为什么当科学家,我说因为很伟大。至于这个“伟大”,在当时是抽象的也是神圣的,更是深奥难懂的,“理想”一词更是如此。于是他淡淡的说,教好书就是他的理想,几番问答下来我似懂非懂的对他表示会重新写好。
这一次经过深思熟虑后,我觉得教师是最可行的职业,然后我“保姆级”的教师理想就此诞生(现在想想当时的内容大致是先好好学习考个大学,然后当老师,当上老师后带着他们怎么玩,怎么让在学校的8小时能玩得尽兴,所以称之为“保姆”而非老师)。老朱看后没有发火,反而表扬了我“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一得体的形容(现在想不起这句话不知从哪听来的)。起初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份职业,当时在他的鼓励下我渐渐开始觉得一个好的老师带给学生的的确是一生的财富。我甚至开始研究起每个科任老师的授课特点,观察、做笔记,直到有一天,升学考试来了,重点班与普通班开始划分开来,以及那些走后门送礼的不齿行为,我不再觉得当老师是很光荣很伟大的行为,甚至有点愤恨。
当然,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不乏出现很多蛀虫败类,但是美的东西也依然是存在的,仍然有很多人不计名利不辞艰辛走上了教师这个平凡却伟大的岗位,用自己的坚持塑造孩子们的心灵。
饭卡欠下的65.5元感动
66.5元能做什么?尤其是工作以后,有时候可能是两个人的一顿饭,也可能是一场电影,又或者打一次的花掉的费用。花出去后不会留下一点印象,因为常见所以忽略。而对于初中的我,足以支撑我过一个星期。
丢三落四一直是我的习惯,有人提醒还好,没人提醒就必定会做出一些懊恼的事情,比如,去学校忘带饭卡……初三紧张的课程根本不容许我们有过多的时间往返于家与学校,而超市又不支持现金,爸妈也有繁忙的工作,想打电话却害怕挨骂,纠结万分,好友决定让我和她一起共享一份食物,但固执的我全然没有吃饭的心情,以复习为由拒绝了她(其实当时是爱面子不想在食堂丢人,说了复习也只能拿出资料做题)。
“还没吃饭呢?”窗户边上划过一道黑影,随后教室门被打开。他指责了我的“用功”,说了一堆劳逸结合缓解压力之类的大道理,然后拉着我一起去食堂。被逼无奈,我“招了”,他笑笑,“多大的事啊,用我的。”于是在这一周里,我花掉65.5元,后来还钱给他自然是没有接受。而后随着高中、大学以及到现在工作的忙碌再也没见过这位老师,而模糊的印象中经常会出现那个领带西服严肃气质和蔼性格的老师。
后来,就再也没有遇见过能让我为之动容的老师。
再后来……我走上了与教师职业截然不同的另一条道。
多少年之后,坐在办公室点动鼠标的我,可能再也想不起粉笔亲吻黑板的眷恋,也很少忆起那些从我指间划过的师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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