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离家到底有多远?
文 / 蕙心兰质
这是大学里的最后一个寒假,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更为甚者,这或许就是能真正好好回家过年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于是,我拒绝了所有的过年双薪寒假工,放弃了所有不回家过年的念头。
小时候离家很近,上学背书,在小学老师每天以“背不出不准回家吃饭”的威胁下,我把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倒背如流。然而,那时的我不怎么能体会慈母发自肺腑的爱。对这种人所共感的平凡而又伟大的人性美却还是不怎么深有感触,但那时心与家真的离得好近好近,儿时的我只知道要一家人开开心心过得好。
初中开始住宿了,一直到现在,这一住就是 6 年,与家有了实际的距离,对于心与家产生了深刻的体会。高中那会儿,时常会在秋季跑到学校背后的丹凤山上在看着叶枯叶落,会感慨“满地落叶,憔悴损,如今有谁欣赏?”,继而又会安慰自己“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叶。” ••••对于“枯藤老树昏鸦”更是深有感触——这一路征程,不觉已是黄昏时分。抬眼所见,是一棵缀得稀黄的千年古树,树身缠绕着几根枯黑的牵牛藤蔓,树顶的乌鸦“哇哇”地叫个不停。不知这种漂泊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高中就是这么一路感慨过来的。。。
初到大学,梦魂萦绕,我时常会梦见自己赶上最后一班火车,回到家里听爸爸拉着小提琴和二胡、与爸一同研究人文对子,跟妈妈在厨房里为一日三餐忙活着,教小侄子呀呀学语•••••都大学了,还是难以抑制对家的思念,但我已学会了伪装和掩饰。电话里,我假装我从不担心爸妈,从不过问家里的事,只是一味地汇报我在学校的情况。渐渐地,我回家的次数由一学期回 3 次变为 2 次再变为 1 次,现在已经是一年回一次了,甚至有时几个月都不打一次电话回家。
我找不到打电话的理由,找家里人要生活费?不,我已经能够做兼职、打寒暑假工自己赚生活费了;同爸妈讲自己在外面打工、兼职的生活?不,说的话该如何启齿?说自己过得不好、受苦受累,爸妈会担心额头上又会添几丝皱纹。那说自己过得很好?爸妈也有年轻的时候能体会不到在外的不容易么?那爸妈更会怀疑自己过得不好或者担心自己干了什么不正当的工作,上当受骗了;那么,向家人说说自己现在的状况呢?呵、我还能怎么向家人交代,这不是初中高中,我不能自豪地告诉爸妈我在哪次大型模拟考在全年级排了前几名、不能得意地向家里人炫耀我主持了一场漂亮的班会,还面对全校师生在国旗下讲话而受到同学和班主任的特意公开表扬;亦不能••• 在大学里,我只能告诉家里人,我是一个社团的会长、总负责人,但是,在家人的眼里,学生会这一概念仍处在理解期,更何况,对于压根就没机会接受向我们这样高等教育的家人如何能理解学生社团这一概念。如此,我也只能告诉家人曾代表系里参加过系际辩论赛、院里演讲大赛,然后拿着最佳辩手、演讲大赛二等奖、院运会长跑亚军的证书回去换爸妈那欣慰一笑。
那时还是大一,热情洋溢,什么系、院、社团等的比赛都一股劲地参加,也很荣幸地得了奖。可是现在呢?我拿什么再去让爸妈的脸上现出那个久违的笑?现在的我紧紧地被现实束缚着,或许我的心已经职业倾向了,对校园的事参与度开始减少,校园的气息日渐消失。当学校举行一系列活动,老师在遗憾大部分活动只有大一新生在参与时,当我想再像大一那会儿参加一系列的比赛时,我却还在校外实习,生活的全部出了工作还是工作。如此一来,我还能再拿什么证书回去交代?恐怕只有奖学金证书了吧, 2011 年,我拿到了 2010 年的二等奖奖学金,回去还算有点交代了。但是,以后呢? 2012 年呢?我拿什么回去给爸妈?那个时候恐怕是刚出到社会,还在为自己的工作发愁呢,没混点名堂出来倒在社会碰了一鼻子的灰。。。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离家已经越来越远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渐行渐远。如今社会上存在着这么一群人在家里待着,嫌父母的唠叨、家人不理解自己的 N 种理想和做法,嫌不如在学校或外面来的自由•••••还有这么一群人,远在异乡却心系家人,他们怕家里人再也不会对自己说一大丢表面罗嗦实则关心自己的话,他们担心家里人再也不过问自己的事•••••这两种人,你属于哪种?扪心自问,我两种都有过,现在当然已经几乎疏远了第一种。
把握现在时,将来怎会虚拟?一直很喜欢这句话,正如歌德所言,最值得高度珍惜的莫过于每一天的价值。或许,我只应该好好珍惜自己与家人同在的时光,不去多想自己与家的将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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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家,校园,未来,现在时,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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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5 22:57